<\/b>今天的糜芳十分不淡定。 他正在向关麟怒不可遏的数落起这江东一干世家大族的“十宗罪”! “是…按照三弟的吩咐,他们是把许多无主之地交给我了,也把原本属于孙家的那许多房舍、商铺交给了我,可特娘的,我要开垦荒地,招募农户,整个江东竟没有一个人应招,我开设的商铺,竟没有一个人采买!” “我本也疑惑着,这不该呀…咱们给的也不少啊,可私下里一打听,敢情…都是这些豪绅士族在作祟,他们联合起来针对我,我往东,他们铁定往西,我往西,他们一股脑的往东,江东百姓不敢跟他们作对,于是一个个对我避之不及…欺负人,他们实在是太过欺负人了!” 这… 当糜芳把他的抱怨吟出,关麟的眼眸微微的眯起。 他是想到了,江东这些氏族是排外的,或许不会配合糜芳…或许不会交出那些无主之地,还有孙氏一族的产业。 关麟甚至都想好了,处置这些的方法。 但…在这些问题上竟是出奇的顺利,关麟也以为这些大族是心悦诚服,不敢做什么小动作,没曾想…竟是在这里为难着糜芳。 他们是放弃了地,却控制着农户,控制着生意,联合打压,如此…才使得糜芳掌管的商业一项举步维艰,寸步难行! ——『果然,让孙策、孙权都颇为头疼的这些江东大族…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!所谓本性难移,这才一个月,一个个的狐狸尾巴就都漏出来了。』 关麟心中暗叹。 糜芳的话还在继续,“还有,云旗…你让我按照蜀中、荆州那般在江东推行摊丁入亩,重新丈量田亩,哎呀…这简直是捅了马蜂窝…这些大族表面上答应的爽快,可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…总有手下处处刁难,不仅不配合,还大力阻止!” “我也去问过顾雍他们,可这些族长自持有功…一天到晚尽打马虎眼,至多做做样子惩罚一下下人,可丈量田亩时还是如此…一如既往的又有人刁难!” “要不是云旗你万千嘱咐,江东新定…让二哥我尽量避免冲突,要不是这些人在攻下江东的过程中也算是出过一份力,我…我是真想拔刀了…谁敢拦着,直接砍了…还有你说的成立商务署、发展航海业,让这些大族带头入商务署,出人出船,远洋航海…哼…他们一个个嘴上答应的爽快着呢?可事实上,唉,不说了…说起来就是气煞我也,气煞我也…” 唔… ——『摊丁入亩、商务署、大航海么…』 当糜芳把这几个辞藻提出时。 关麟不由得心头重复了一遍,如果说之前田亩的争夺,商业的竞争,都只是小事儿… 那现在,摊丁入亩的推行,商务署的建立与对整个商业的管控,大航时代的发展,这些…就都是关乎江东,乃至关乎蜀汉发展…举足轻重的大事儿了。 其实归根到底… 还是一条,如何让江东的这些氏族为我所用,而不是处处给他关麟添堵。 事实上,哪怕在荆州军入主江东的过程中,这些大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,但他们盘根在这片土地多年,无论是财力上,还是人力、资源上,依旧是不容忽视的存在。 当年孙策想要用霸道的方式来打压、屠戮各大氏族,最终沦为众矢之的,结局并不好; 孙权是用制衡与怀柔联合的方式安抚、稳住各大氏族,最终也是反被其害,身不由己… 基于此,关麟对这些氏族的态度,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江东的稳定与发展。 这是个“不轻松”的难题啊! “云旗,你说…怎么做?要不然…咱就杀几个,诛几族,杀鸡儆猴…如此这般,也算是敲山震虎,不信那些江东大族还能阳奉阴违!” 糜芳的声音再度抬高,他提出了一个狂暴的法子。 只是… 关麟一针见血的点明了他这法子的弊端:“昔日孙伯符杀许贡时,也不会想到,他会在丹徒山狩猎时被许贡三门客所刺,二哥若如此做,保不齐…下个在丹徒山遇刺的就是你、我了!” “那…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,做个缩头乌龟?”糜芳凝着眉,忿忿然的张口。“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!” “缩头乌龟…”关麟嘴角咧开,微微一笑,“咱们自不可能做缩头乌龟,也罢…二哥,这件事情我知道了,权且让我去处理…一月之内,我保管这些江东氏族均是心悦诚服!” 呃… 关麟语气的笃定让糜芳一愣,他觉得…一个月…这么些大族,这么些事儿,三弟这怕是胡言乱语吧? 正想去问细节,可又一想,似乎也没必要问… 三弟说的话?还用问么? 他让等…那等就完了! 关麟见糜芳不说话了,当即转移话题,唠起了家常,“二哥,说些高兴的事儿,我听说二哥刚刚纳了一位江东的女子为妾室…还没向二哥道喜呢?” “这道喜什么?”糜芳一摆手:“江东最国色倾城的那俩位,不还在你的房中做填房丫鬟么?到底还是三弟你厉害啊…” 正聊到这儿,正堂之外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细微的脆响,片刻功夫,便听到士武厉声问道:“来者何人?” “我…我乃许昌城信使,奉…奉二将军与士仁将军之命七百里加急赶来,有关乎许昌城…许昌城急件,需立刻见云旗公子。” 这信使的声音还没落下。 关麟的神情凝起,入主这江东后,好不容易见到二哥糜芳一次,本还想与他闲聊一番,说说这江东水乡女子特有的风韵。 再聊聊,他该如何处理与孙鲁育的这一层关系…在关麟看来,糜芳是过来人,多半在女人上会有独到的见解。 可谁晓得…老爹那边,却发来十万火急的信笺。 话说回来,听着这信使如此急促且磕绊的声调,料想他一路并未停歇,七百里加急…那必定是许昌城那边出了大事儿! 当即,关麟朗声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 片刻功夫,这信使便匆匆进来,脸色凝重,毫不犹豫的拜在地上,双手高高举起一封急件,“禀四公子,许昌城十万火急…” 关麟一边接过这急件,迅速的展开,一边迫不及待的问:“是发生了何事?” 这信使面如土色:“就在两日之前的深夜,逆魏发动飞球突袭了许昌城,整个许昌城东城笼罩在一片大火之中,无论是城墙,还是房舍…悉数被大火焚烧,沦为一片废墟!” 啥? 逆魏?飞球?大火?废墟? 当这些关键词被提炼出来… 这次,不光是关麟,就连糜芳、关银屏都变得紧张了起来。 两人同时发问,糜芳问的是:“士仁将军如何?” 关银屏则关切的问:“我爹如何?” 信使的话还在继续,“所幸…士仁将军按照云旗公子的吩咐,十日里在全城进行了七次防空演习…恰逢敌人来袭之际,正直第七次演习,多数军民,包括二将军,包括士仁将军均躲入防空洞中,城内并无太多伤亡…” “但城郊百姓来不及撤离,被烧死了数千人…现如今,整个许昌城人心惶惶,士仁将军本意要予以反制…发动空袭也烧了洛阳城,被徐先生与二将军拦下…现在,许昌城那边众将军都没了主意,这才让小的七百里加急赶来问云旗公子!” 这… 关麟的表情也有些微微的动容,这消息…是情理之中,却是预料之外。 倒不是说他忧心于许昌城城池的焚毁以及城外数千百姓的殒命,事实上,当此突发情况之下,能保全大多数军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。 而让关麟最忌惮的是…曹魏马钧仿制飞球的速度如此之快,曹魏批量生产的速度也如此之快! 这也是关麟两年来最担心的点。 其实…除了飞球,除了八牛弩,除了连弩外… 关麟还有许许多多的制造图纸,甚至有的已经制造出来一大批,比如“铁马镫”、“木马鞍”、“马蹄铁”… 这所谓的“三马”堪称穿越神器了吧? 可关麟仅仅在黄忠去救援老爹关羽的时候,取出过一对铁马镫给黄忠,帮助他在骑射的过程中,稳固支点。 之所以如此做,便是关麟忧心于曹魏那可怕的仿制能力。 前世,关麟看过的穿越不少,很多穿越在古代的主角一上来就把这“三马”神器亮出。 殊不知,古人就不是傻子,只需要一场战役…就足以让各方认识到这一枚“神器”的存在,继而迅速的推广与仿制。 一旦如此,无疑…底蕴更深厚的一方将大为受益! 再诸如,助秦始皇一统六合的秦弩…最初也不是秦国人造的,是韩人发明的! 唉… 心念于此,留给关麟的唯有深深的叹息,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 热气球…马钧成功仿制出热气球,这是关麟从李藐那边事先知晓的,这也就罢了… 曹魏迅速的批量生产,这个速度让人应接不暇,让关麟感觉到了恐怖。 “他婆娘的…” 见关麟还在沉吟,糜芳当先咆哮道:“云旗手握如此大杀器,可因为避免屠戮百姓都没有去焚他的洛阳城,反倒是这曹操仿制出来后第一时间在许昌纵火,是可忍孰不可忍…这曹操简直与那些狗屁江东大族一样可恶…不,是这曹操比这些狗屁大族还要可恶!” 尽管是抱怨… 可曹魏已经拥有了“飞球军团”,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。 关银屏提议道:“四弟…这飞球既是你发明的,你自是知道它的弱点,你再发明个东西…把它给打下来?如此…逆魏的飞球也就不足挂齿了,再不能成威胁了。” 呃… 关银屏的话一下子让关麟哑然了,他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。 看着三姐这透露着清澈愚蠢的眼瞳,他“唉”的一声叹出口气,“我不是没有绘制出能打落下飞球的军械设计图,只是…这个图纸涉及到一些全新的东西,诸如火器…至少在目前看来,老黄与刘晔先生那边并没有任何突破…” 是啊… 这是飞球,是会移动的,是在天上的,这个时代就没有“防空导弹”… 哪那么容易打下来。 诚然,或许…八牛弩射出的箭矢足以刺穿热气球的球体。 但…往天上射,考虑到地心引力与阻力,考虑到八牛弩箭矢的重量… 得做多大的“功”才能射中低空飞行的飞球? 更别说,一枚枚弩矢的射…面对漫天的飞球要射到什么时候? 所以,只能是火器… 未必一定是元、明、清时期的火枪、手炮、鸟铳、火炮,但至少得是宋朝时期出现的“火药鞭箭”… 所谓“火药鞭箭”…是以长一丈,径半寸、弹性强之新青竹,梢系六尺丝绳,作为发射竿。 另以长约六尺之坚硬细竹装镞为鞭箭。 箭杆中间装一竹签橛,镞后贯一五两重之火药球。 发射时,用丝绳钩住竹签橛,一人持竿,一人掘前末端,点燃火药球后,向后拉箭使竿后弯,然后突然放手,利用竹竿回弹力将鞭箭弹向目标。 当然,这是对地…若是对空,可以稍加改良,只需以机括发出,依旧是利用回弹… 便足以射到低空飞行的热气球,然后利用火药在空中的爆炸去破坏那热气球的球体,使得整个飞球军团瞬间失控。 而这其中最难的就是火器… 在后世…就连传统的节日“新年、除夕”都不被允准放烟花爆竹。 故而…关麟对火器的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,给黄承彦、刘晔的制造图至多算是半成品,这就需要大量且大胆的尝试。 至少…在最近一封江陵城沔水山庄寄来的书信中,黄承彦与刘晔明确的表明——难度很大,未有突破! 关麟还在这边遐想,糜芳与关银屏见关麟始终一言不发,糜芳有些急躁,事儿赶事儿,都放到一块儿来了,他忍不住张口:“依我说,那曹操不仁,就别怪咱们不义,他都放飞球屠烧百姓了?咱们还讲究什么江湖道义,三弟啊,依我说,你大手一挥直接让你爹与咱大哥率飞球兵出征,一把火把洛阳城悉数给烧了…” “不可…”听到烧洛阳,关银屏连忙打断,“天子还在洛阳…曹操从边界迁徙的百姓也大多在洛阳,若是烧了…那会…” “这个不可,那个不行…”不等关银屏把话讲完,糜芳的神色更添忧心忡忡,“那曹操若始终把百姓带在身边?咱们就只能任人鱼肉了么?特阿婆的…命都保不住了,城都要丢了,哪里还在乎得了那么多?依我说,天子、百姓…烧了就烧了,到时候让咱们主公做天子,让你们爹做天下兵马大将军,我与云旗做三公,这大汉一样光复!怎么着…这世道离了谁?还就不能过了么?” 这… 糜芳的话让关银屏哑口,她有一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。 也就是这时。 关麟张口了,“当务之急,我们需要时间…” “时间?”关银屏与糜芳异口同声。 “还是我方才提到的,我们并不是没有破解这飞球的方法…”关麟颇为郑重其事的说道:“只是…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些,沔水山庄的重心也不在这儿,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时间,需要突破一些方式方法…去射落这飞球!” 说到这儿,关麟的语气更添凝重,“这飞球并不是无敌的,便是神器,也会有弱点!既然事情发生了,那我们就面对他,用一些方法拖延到攻克这道难题…” “三弟?那你打算如何脱?” “我自然有方法!”关麟眯着眼…这时候,他想到了四个人,其实这四个人要做的是两件事儿。 一边是洛阳城的灵雎与李藐,能否拖住时间,他们至关重要。 另一边是黄承彦与刘晔…时不我待呀! 也就在这时… 唔… 关麟突然想到了什么,是啊…他怎么忘了一个人,或许…基于关麟提供的那半成品的图纸,不,不是或许,是基于图纸…她一定能在黄承彦与刘晔之前搞明白那所谓的“火器”… 将那“热气球”的克星“火药鞭箭”制造出来! 可以的,如果是她,一定可以的! … … 成都,左将军府。 法正病情的好转使得整个蜀中上上下下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。 当然,有人欢喜有人忧! 但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刘备已经与诸葛亮开始探讨取“汉中”的可能性。 “有一点…虽是一个微末的细节,可却是臣颇为在意的。” 诸葛亮一边轻挥着羽扇,一边轻声沉吟。 刘备伸手示意:“孔明但说无妨…” “是那《斗战神》!”诸葛亮的声音并不大,可每一个字却刻意的停顿,俨然,他是在着重强调,“此前,无论是三巴战事,还是下辨一战,翼德都在云旗编纂的那《斗战神》的指示下运筹帷幄,战定乾坤…可唯独,这后续的《斗战神》故事中,据我所知…并无提及如何取汉中,而是只教三将军如何在三巴地带开展农业、发展生产…亮虽素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言,可无论是三将军,还是这《斗战神》此前表现的都太过耀眼…我担心…” 诸葛亮没有把话讲完,可意思却再明确不过。 刘备听到后,深深的沉吟了下,然后重重的颔首…“或许这并不是云旗预测汉中之战不利,而是指引我们,不要用翼德为帅…去打此汉中之战…” “我也是这样以为…”诸葛亮颔首,“那么请缨的诸将中,就只剩下黄忠将军、赵子龙将军、魏延将军,刘封将军了…不知主公是否察觉到,似乎蜀中原本的官员都颇为支持刘封将军…在选帅这一项上,刘封将军的声势颇为浩大!” “孔明啊,其实最近…何止是封儿颇为活跃,阿斗…也活跃的很哪,只不过…他们两者之间,在朝臣之中一者为天,一者为地,封儿的声势有多浩大,阿斗的风评就有多差劲…若不是孔明你屡次三番劝我再等等看,怕是我就要去一睹究竟,去重重的惩罚阿斗这逆子了!” 刘备的声音有些无奈,音调中饱含着的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的心情。 诸葛亮连忙劝慰道:“可阿斗屠牛也是为了造那刀枪不入的软甲…” “他何止屠牛!”刘备无力的张口:“五千农户被他强征为佃农,强行被阿斗霸占了耕地,这与咱们推行的摊丁入亩背道而驰,背道而驰啊…” “主公勿虑,不妨在等等看…”诸葛亮一如既往的劝慰,“昔日荆州的关云旗不也屡屡被云长称之为逆子么?可现在…攻占江东,昔日的逆子如何不能立下巨大的功勋呢?” “唉…希望如此吧…”刘备还是叹气,“阿斗便是能赶上云旗的一成,也不枉你、我的一番苦心了!” 就在这时… 轻微的脚步声在左将军府书房的门外响起。 “是谁?” 刘备询问道… 门外左将军府的大管家赵云连忙回道:“是军师将军府中黄夫人派来的…说是送药前来,需得亲眼看着诸葛军师按时服药!” “药?” 刘备有些惊讶。 提到药,他下意识想到的是病,可这段时间,并没有听说诸葛亮患病了? 他连忙关切的问:“孔明啊…孝直的兵是前车之鉴,你若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呀…千万不要太过劳顿,大汉不能没有你们,我也离不开你们哪…” “主公…”诸葛亮听出了刘备的意思,连忙解释道:“我并非有什么病症,只是…” 诸葛亮是知道…这药是补肝肾的,是治阴虚的,也是为了“得子”的! 这事儿,黄月英提前告诉过他… 这几日,诸葛亮也按时服药,从未阻断。 但突然,这等辛秘的话题到了嘴边,诸葛亮突然有些难以启齿,他连忙改口道:“只是夫人见我劳顿,请荆州来的那位仲景神医的女弟子为我开了些安神的药,也是夫人执着,每日按时派心腹丫鬟给我送来,亲自监督我服过…倒是不曾想,这次竟派人到了左将军府。” 刘备长长的吁出口气,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 “既是安神,那便让丫鬟带上来吧,孔明这段时间也的确太过操劳了…” 提及此处…刘备突然想到了什么。“孔明,倒是我近来听闻,黄夫人似乎在制作一种危险的器物?可有此事…” “主公指的是?”夫人最近在做什么,诸葛亮竟完全不知道。 刘备沉吟了片刻,“我也是听下人所说,前日,你军师将军府邸的后院突然着火,昨日…依旧是你军师将军府内,有一件房舍突然在一声巨大的响动后轰然崩塌…据附近人讲,那声音如雷鸣贯耳…几乎能将耳朵震晕一般!” 这… 说起来,诸葛亮也是经常要回府邸的,可这又是着火,又是巨响,又是崩塌,他…他竟全然不知。 这时,门外的丫鬟已经将六味地黄丸与新熬制的“玉屏风口服液”给送来,很熟练的递到了诸葛亮的耳边。 诸葛亮看着那黝黑的药丸,黝黑的药剂,再联想到刘备方才的话… 不由得心中感慨。 ——『看来,夫人这段时间也颇为劳心劳神啊…』 ——『只是,那巨响?着火?崩塌的?又是何物?』 …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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